台東南迴公路依山傍海,特別適合自駕遊,因為許多美麗的人、事、物,有時候就是需要彎進特別的小巷,才能看得到,比如在金崙大橋轉個彎才能到達的賓茂國小,採訪團隊抵達的當天,操場正施工著,賓茂國小校長王邇翰語到自豪地說,「很快我們就會有新的球場了。」
介紹起自己所帶領的學校,王邇翰毫不含糊,「我們是位在位在南迴線金崙大橋附近的學校,社區大概95%都是排灣族跟魯凱族的學生,我們是充滿原民風的學校,目前學校重點發展,男生以足球為主、女生以籃球為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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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台東許多小學來說,賓茂國小擁有超過120人已經算是大校,校地也大,王邇翰說,加上學生運動天賦不錯,先前還曾出過廣州亞運溜冰金牌國手宋青陽,「原先想找一個不用花很多經費的運動,讓孩子們能下課多動動,而足球剛好符合他們的天份,因此一開始是以玩玩的方式帶領。」
隨著孩子玩出興趣,學校也開始支持,並在社區裡找來教練,「一開始是籃球教練在指導,後來他覺得遇到瓶頸,沒辦法指導下去就請辭,我們因緣際會遇到現在的教練,他很特別,雖然從國小踢球到高中,但本業並不是足球,而是做工程的,會開怪手!」
本身就是當地人,賓茂國小「怪手教練」陳永翔身為家中長子,家裡又是做工程的,「當初回來是想要扛下重任、照顧家人,會接觸到賓茂是因為前教練是我的好兄弟,問我有沒有興趣去,因為可能村莊只有我踢過球。」
「其實我一開始很排斥,因為我覺得小朋友很吵、也不想管,沒想到一去就待到現在,」陳永翔笑說,「當初只是抱著就近試試看的心態,結果一試成癮,到現在也走不開了、有感情了。」
在帶隊過程中,陳永翔要兼顧工作,「大概一年前有在猶豫,到底要專注在哪邊,但不管是工程還是教練,都是我有興趣的事,後來也漸漸習慣,加上我結婚、有孩子了,顧於家庭還是決定兩邊跑,可能早上做完工以後、下午就進學校,有時候手上都還是土。」
陳永翔笑說,先前還有球員碰到他在路邊開怪手,卻沒有認出他來,「我那時一直看他們,他們還懷疑我是誰。」
當地隔代教養的家庭居多,許多父母都要外出做工,孩子沒人管教就會送來足球隊,陳永翔透露自己有一套和孩子相處的模式,「再皮的小朋友送到我這裡都沒問題,可能因為我本身也是部落長大、也踢過球,大概知道他們的想法。」
在陳永翔的帶領下,賓茂國小也漸漸打出成績,中年級踢進全國學童盃16強,王邇翰說,「家長覺得很不錯,自己做起加油棒,號召很多親戚去加油,是陣容龐大的啦啦隊。」陳永翔也笑說,在高雄比賽時都很像在自家主場,「踢起來感覺很不一樣。」
帶隊這幾年,陳永翔認為,成績固然重要,但孩子要從足球中學習更多東西才是更為重要的事,因為當初設立足球隊,就是為了讓孩子們有正當的休閒娛樂,王邇翰說,「我們教育本身不在於得名,而在於學習,未來不一定要踢球、不一定要讀書,但從中學習到負責任的生活態度,培養一個好的品德,才是我們最期許也最重要的部分。」
有家長的支持,加上當地民意代表、議員和村長等人的關心,賓茂足球隊也慢慢被部落所熟悉,王邇翰表示,縣府也發覺學校非常重視足球,因此協助申請興建球場,「小朋友有嶄新的球場,我想他們應該會很高興。」陳永翔更是難掩笑意,「我比小朋友還期待,我相信硬體慢慢升級以後,我們球隊也會漸入佳境的。」